今天跟大家来聊聊韩国影史最伟大的电影之一。

由朴赞郁执导、崔岷植主演的经典犯罪片——

《老男孩》。

如果要论影史地位和国际声誉,朴赞郁的这部《老男孩》是可以与奉俊昊的《杀人回忆》比肩的。

不过因为这部片子讲的故事实在是有点“变态”,导致受众远不如《杀人回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电影上映后票房比较一般,但在戛纳电影节上反响极大,差一点点就帮韩国拿下了影史第一座金棕榈奖杯。

当然,最后还是因为政治正确原因,败给了一部讲事件的纪录片,那一年的评审团是昆汀,估计他也很难办吧!

不过最后结果也还不错,《老男孩》拿了含金量第二的评审团大奖。

导演朴赞郁大学学的是哲学,后面又去当了影评人,也因为这部电影,一跃成为了韩国最重量级的大导,打破了影评人只会动嘴不会比划的魔咒。

这里首先要提醒一下,看《老男孩》的故事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特别是未成年的同学们请谨慎观看。

话不多说,如果大家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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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孩》是导演朴赞郁“复仇三部曲”中的第二部,另两部分别是《我要复仇》和《亲切的金子》。

本片的故事框架并非原创,而是改编自一部很冷门的日本漫画《铁汉强龙》。

不过在拍成电影后,朴赞郁设计出了一个比原著更精妙的结局,而且还加入了两段虐心的乱伦故事。

对于这两个乱伦故事,大家可能未必喜欢,但这其实恰恰也就是本片除了追求纯粹的暴力美学之外,导演真正想表达的东西。

《老男孩》的主题到底是什么?

这个答案在结尾时其实已经说出来了,就藏在吴大秀最后写给催眠师的信中,“纵使我是禽兽,难道就没有资格生存吗?”。

因为和女儿乱伦,吴大秀把自己称为禽兽,但这里的“禽兽”是需要打引号的,这是社会传统伦理观念认定下的“禽兽”,而电影的主题,就是要通过这两个乱伦故事,来表达对这种社会传统伦理观念的质疑和反思。

我们回想一下,李宇珍和姐姐的悲剧,真的只是因为吴大秀一个人长舌吗?

还有他后面攒了一个几十年的大局,精心设计层层圈套来报复吴大秀,真的就此解恨了吗?

其实都没有。

严格来说,李春芽不是被吴大秀逼死的,而是被这个社会伦理体系下所有人的流言蜚语逼死的,甚至在这个强势的伦理观念之下,春芽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变态,不配苟活。

姐姐的死让李宇珍痛不欲生,但他无力对抗这个庞大的社会伦理体系,于是他选择了吴大秀来充当自己的复仇对象。

但他不能简单地杀死吴大秀,他要把这场复仇设计得有仪式感,他甚至还要精心制造出另一起乱伦。

而他之所以把这一切弄得如此复杂,正是因为他真正想报复的不仅仅只是吴大秀,他费劲心思布下的大局,只是他向整个社会伦理体系宣战时展现的行为艺术。

电影最后把场景安排在大雪纷飞的山林,这也有着远离俗世的伦理与流言的象征。

大雪代表着纯净和一尘不染,而故事中唯一一尘不染的,其实是爱。

无论是李宇珍和李春芽之间的爱,还是吴大秀和美道之间的爱,爱本身都是最单纯而无辜的,而在它身上加诸上年龄、身份、条件之后,它也就背负了愈发不能承受之重。

电影最让人动容的是最后一幕。

天地间一片白雪茫茫,整个山野万籁无声,美道紧紧抱着吴大秀,说出了那句“我爱你”。

这是全片最温柔的一刻,足以将之前所有的血腥与残暴统统融化与救赎。

以下的部分可能会比较挑战大家的认知,仅代表我对这部电影的个人观点,同学们如果有不同意见,咱们求同存异就好哈。

总的来说,《老男孩》尽管看着残酷甚至变态,但我更愿意把它看成是一部单纯为爱正名的电影。

现实中我们的爱往往会遭遇各种禁忌,受到恶意流言的侵袭。

比如男女之间较大的年龄差距会招致非议,就像97岁的杨振宁先生和他43岁的妻子翁帆;而更早些时候,同性之间的爱则会被骂做怪物和变态。

而这部《老男孩》,则是把这种禁忌之爱走向了极致。

展现极端一直是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它能让你站在路的尽头回看时,恍然发现,其实任何形式的爱都值得被理解和祝福。

就像我们如今再回看同性恋和年龄相差极大的爱情,我们多少会为前人的愤怒咆哮感到一丝愧疚。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爱也只是爱本身,希腊神话中的各种禁忌之爱实在太多,而且世界混沌之初时,造物主用亚当的肋骨创造夏娃,也是让他们相爱,但不要去辨明善恶(偷吃知善恶树上的禁果)。

而我们如今,则恰恰是太喜欢辨明善恶,而用异常的眼光去看待爱。

当然,可能还是有同学无法接受电影里这种乱伦的爱,但我们要知道,艺术往往是激进的,这样的观点可能的确会挑战很多观众的认知。

但这其实也正是艺术家的职责,就像加缪在《局外人》中的开篇: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搞不清。”

这短短15个字,就不知解放了多少人的虚伪道德。

几乎绝大部分艺术作品的意义,其实都是为了让人类更自由哪怕一点点。

的确,人生而自由,但入世的每一天都是给我们带上万千枷锁的过程,而艺术则是在帮我们解除灵魂的枷锁。

这个过程迂回曲折,如西西弗斯推巨石上山,虽然未必一时成功,但我们不能否认他存在的意义。

而且西西弗斯的美,也不在于他真的把巨石推上了山顶,而是在于,他在推。

就像千百年来我们的智识未必是一直在进步,而是在起起落落不断轮回,而美就美在,那条路上依然有人前赴后继,努力成为启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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