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苗

春夏之交，田间地头，伴随着灰条的生长，扫帚苗也悄悄露头。粉绿细长的叶子，表面还覆盖着一层绒毛，看起来那么柔软，那么弱不禁风。可你别小瞧了它，若没人割刈，一两个月后就是一人高的绿绒大圆球。

春天的野菜中，扫帚是唯一种半野生野菜。也就是第一年有人种植过扫帚，第二年后，在田埂边就会茁壮成长出许多扫帚苗。或者是人们家门口，路边，常用扫帚扫的角落里，没人种却到处都能看到扫帚苗，经年不绝。这种半野生的扫帚苗很好辨识，几乎能一眼辨认出来，自然成为春天里最主要的野菜美食原料。

扫帚苗除了开水焯过凉拌的吃法之外，最主要的是做一种叫“油扫鱼儿”的美食，有人或叫“油扫脑儿”，还有人叫“油扫马马”。叫法颇多，做法倒是简单，都离不开油。

选摘嫩嫩的扫帚苗，洗净放在面盆中，倒一小碗白面，磕一大颗鸡蛋，搁小半勺盐，倒水和面，搅到面和扫帚苗均匀拌起，这做油扫鱼儿的材料准备妥当了。热锅，倒油。等油热了，用筷子挑起一小块和着扫帚苗的面放入油中，随着“刺啦”声，一块块裹着扫帚苗的面团被放进油锅中。很快，面团像一条条鱼儿，被炸的金黄酥脆。

从油锅里捞出来的油扫鱼儿，咋咋呼呼的散发着野性。最般配的吃法是用手直接捏着角来吃，粗犷的油香与轻柔的菜香混合，让人欲罢不能。当然，温柔的吃法也有，可以配些凉菜，或者蘸酱，都能让人吃得肚圆肠满。

虽然扫帚苗很好吃，但扫帚苗的志向可不是让人吃的，它要长成一棵大扫帚，在秋季结出千万颗籽。然后成就“舍身做扫帚，奉子地肤子”的英名。

扫帚成熟后，抖落的籽叫“地肤子”，是一味常用中药，可内服外敷，治疗多种疾病。剩下的枝叶可以做成一个扫地的扫帚，像一支巨大的毛笔，清扫院落里一年年的灰尘垃圾。

扫帚从嫩到老，从种子到枝叶，可以吃，可以做饲料，可以做药材，可以做工具……每一部分都可以奉献给人类，真可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扫帚苗，别名：扫帚菜、地肤子、扫帚苗、铁扫帚、竹扫帚、独帚。拉丁文名：Kochiascoparia(L.)Schrad.f.trichophylla(Hort.)SchinzetThell.藜科、地肤属一年生草本，生于村边、屋旁、原野、田间，或栽培。高达1米。茎直立，多分枝，秋季常变为红色，幼枝有白色短柔毛。先端尖，基部渐窄，全缘，两面密被白色柔毛，基脉3条明显花被5裂，裂片卵状三角形，结果时自背部生出三角形横突起或翅；雄蕊5个，伸出冠外。单叶互生，无柄。叶片窄披针形至线状披针形。秋季开黄绿色小花，两性或雌性，单生或2朵并生于叶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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