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也可以这么美
湖南白癜风医院 http://hunan.ifeng.com/a/20170705/5797804_0.shtml 野有蔓草 □黄丽珠 椭圆的叶片盛满阳光,在波光潋滟、小舟轻摇中,在雎鸠鸟声声呼唤中,窈窕淑女唱着歌谣捞取水中荇菜,一颦一笑,此时此景如一道光跃入岸边男子的心,从此为她相思为她生……这是翻开《诗经》第一首《关雎》时,我想象出来的画面。先民们纯美爱情的产生在满湖荇菜的背景中,此后,他们在土地上所产生的爱恨情仇与匍匐在地、挺立水中的野草更是密不可分了。那个清扬婉兮的美人,也是在“野有蔓草,零露漙兮”中穿越两千多年的岁月一直青葱着。可以说,一部《诗经》就是一部先民与野草相依相守的沉甸甸的镜像史。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最美人间四月天。此季,走入乡野,看看、嗅嗅那些离大地胸膛最近的贴着生长的野草,或许,先民对野草的情感和我们旧有的记忆会如野草般漫漶开来。与一池萍的相遇是没有预料的。这里仅隔一条车来人往的公路,有个普及化的名称:城郊。在城市鲸吞乡村的进程中,留下尴尬的尾声:拆除一半的民居与坚守故园的老人、几只鸡鸭相守的圈栏与农人见缝插针闲种着的菜苗。萍,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个注定与水相关的野草,读透道家“上善若水”,将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的精彩呈上:漂浮一叶叶的绿意,赋予水以生生不息的色彩。“于以采蘋?南涧之滨”,曾经,它跃居神灵位置,享受祭品带来的荣耀;曾经,它们是植物届的吉普赛人,下雨时,池塘水溢,随水流浪,足迹遍及乡野的大小田畴、弯曲沟渠;曾经,我们捞取它们,喂鸭、喂猪,迎来鸭们猪们的欢叫。如今,萍仍有浮生的根须,却没有流浪的天地,猪们有速成饲料,大口吞下人类的贪婪。地肤的个头噌噌往上长,虽无法企及树木的高度,但足以鹤立鸡群于野草家族中。细密的叶子缀满茎上的各个分枝,颜色从嫩绿、翠绿、墨绿,一路将绿意染尽后,顺从秋天之意,一身红妆,等到结好一粒粒扁球形的果实后,植株也老了。地肤的嫩叶可食用,地肤的果实叫地肤子,清热、利湿,可治疗皮肤病,老了的植株在过去农人拔起来晒干晒干,就是打扫庭院的扫帚了,所以地肤又名落帚、扫帚苗等等。当我细数地肤的优点时,诧异于人类命名时的丰富想象力,地肤地肤,是大地的皮肤么?何止地肤,大地上每一株野草不都是大地的皮肤?只是,当人类私心膨胀,追求享受,将魔手(贪婪之手)一伸,大地的疮疤便是耸起的高楼、填好的沧海。我愿大地的每一寸肌肤绿意葳蕤,充满光泽。忽然想起年少时唱过的一首歌“草鞋是船,爸爸是帆,奶奶的叮咛载满舱……”,草鞋是船,满载少年十七的梦想,如今我们的梦想已实现,草鞋却已消失在灯火阑珊处。编织草鞋的原材料是生长于茫茫水域、沼泽湿地中的蒲草,有个正名叫水烛。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它是灯吗?想必,对水烛的浑身是宝,取名者心怀感恩,眼里的它就是点亮生活的一盏盏灯。多数的野草植物和它一样,都有消炎、止血、利尿之功效,特别神奇,它们是不是想医治人类的愚妄与浮躁?终有一天,哪怕得到背叛,它依旧举着蒲棒,孤独至老?我没穿过草鞋,但喜欢戴用它编织的草帽,喜欢睡在用它编织的席子上,入鼻入心的是淡淡的蒲草香,仿佛与它们接触的每一寸肌肤都有大地的气息。我开始怀想水烛生长的画面:和蒹葭一样,都有迷离的意境,打破寂寥的水面的正是擎着细长叶子的有着娉婷身材的它,偶尔水鸟掠过,带来远方的信息,诸如蒲公英落地生根的喜讯,水烛颔首低眉,坚守是对大地的唯一承诺。我们忘记对土地的誓言了么?道道寒光中,水烛砰然倒下……蒲公英的梦想就是等待花开,然后带着花的浪漫心事随风飘散,直至安家落户、孕育生命。它有个别名叫婆婆丁,一个慈祥满满的别名。想必,它是带着人类繁衍的初心,和尘世中所有慈祥的婆婆一样。它不挑地,有土即可,四月的天空下,盛开紫色的花。紫色是高贵的色彩,原来繁衍的初心就是高贵。可是,我们人类在行走中渐渐忘记高贵的灵魂往往是匍匐于天地之间的,与野草相伴的。想起仙游百松村里的那个沐着晨光的老人,坐在老旧的屋檐下,细数鸡走草长的时光,一脸的慈祥。问及她为何一人乡下生活时,她说孩子们有自己的生活,她也有自己的乡下生活。原来每一个人的一生就是蒲公英的一生,我们从母体中分娩,长大,离开,如此一来,母亲就是婆婆丁,我们将来都是婆婆丁。只是,一个人无论走得多远,是不是都该揣着我们曾经高贵的灵魂降落?这个季节也是艾草疯长的季节。离端午节不远了,艾草在卯足劲啊。艾草深深地走进人类的生命。那是点燃的艾绒,香气氤氲中,热气在人体经络中游走、奔腾,成为植物界名副其实的“医女”。“初一糕,初二粽,初三螺,初四艾……”,这首家乡童谣不知始于何时,寄托着人类情感的艾草被系上门楣,直到叶子从绿转黄,落满尘埃之后凋落,直到干枯的枝干在门楣上成为象征。现代人追求温泉、汗蒸等出汗方式,却多是轻视端午洗艾草的仪式。作为端午“五味草”重要成员,它于沸腾的铁锅内,将绿色汁液倾情献出。水汽缭绕中,不知我们沉重的肉身是不是被艾草洗涤干净?我们在大地上负重前行,有几个能如艾草这些野草们集聚天地之气却又清淡谦卑地贴于大地的胸膛之上?羡慕《诗经》中先民对野草们的掏心掏肺,在“采采卷耳,不盈顷筐”“采薇采薇,薇亦作止”中,那是将自己肉身的存活交于土地啊,在“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自牧归荑,洵美且异”中,竟将满腹的心事交于野草!以至于“于以采蘩?于沼于沚”“思乐泮水,薄采其芹”中,野草已成先民心怀敬畏供于神灵之位的祭物了。作为现代人的我们,是不是也该静思呢?-END- △作者简介:黄丽珠,笔名悬崖淡菊,珠珠,一名认真育人教书的“灵魂工程师”,一个离文坛甚远的业余码字人,一个拍照没进步的女人。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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